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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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離開亞歷山大家族莊園的時候，亞撒和陸匪都是一副心情沈重的模樣。
兩個人在車上覆盤了一下所有知道的信息後，便立刻趕往了安置汪宜的那家精神療養院。
“你說汪宜身上能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嗎？”快到地方時，看似冷靜的陸匪還是忍不住問了亞撒一句。
他迫切地想知道，能奪走他母親生命的實驗資料到底有什麽內容。
然而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依舊感到忐忑，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別人口中運籌帷幄強大冷酷的男人。
亞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說道：“事已至此，你坦然相信命運的安排吧。”
說著車便在精神療養院門口降落了。
陸匪側首看了亞撒一眼，堅定地點了點頭。
然而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再次見到汪宜的時候，她並沒有呆在療養病房裏，而是坐在輪椅上，在花園涼亭附近曬太陽。
護工站在兩三米外。
她淺淺地閉著眼睛。
進入療養院治療一番後，她憔悴枯黃的面容好轉了許多，細紋依舊明顯，在陽光的投影下，一絲絲脈絡分明。
她的面容很安詳，沒有了之前顯而易見的憂郁和焦慮。
如果不是知道她有精神上的問題，那她看起來只像是一個在靜靜沈睡的普通人。
亞撒和陸匪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走到涼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遠不近地觀察著對方。
兩人誰也沒有出聲交談。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汪宜悠悠轉醒。
她平靜地擡頭向天空看了幾秒，隨後收回眼神，掖了掖腿上厚實的毛毯，嘶啞的聲音呼喚護工推她回病房去。
她暫時還沒發現亞撒和陸匪的到來。
事實上，每一星期精神療養院都會向陸匪匯報汪宜的精神狀態。
她確實在漸漸好轉，記憶錯亂和選擇性失憶已經被治愈得七七八八。
這也是今天陸匪直接帶著亞撒過來的原因。
汪宜回療養病房後，亞撒和陸匪也跟了上去。
陸匪已經跟療養院打好了招呼，也做好了跟汪宜見面後，一切突發狀況的處理方案。
汪宜進了病房後，她的主治醫師便過來告知了她，今天陸匪會過來探望她。
聽到陸匪的名字後，汪宜有一瞬的楞怔，隨即眉頭緊蹙起來，面露恐懼。
主治醫師一看，心想壞了，以為對方光聽名字就受到了刺激。
然而汪宜接下來的反應卻是讓他有些驚訝。
汪宜隱忍地收斂了表現在臉上的痛苦，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小地道：“我可以見他。”
說完她又垂下了頭，神情低迷。
見狀主治醫生不由流露出些許疑惑來。
事實上，他其實不太看得透汪宜現在的反應。
因為在給汪宜治療時，他並不是完全知道對方精神會出問題的原因。
他知道那是秘密，所以只能給對方采取最保守的治療。
本以為對方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但現在看來，最根本的病因還沒有根除。
不過療養院也盡力了。
在汪宜沈默的時候，主治醫師離開了病房。
他開門出去，亞撒和陸匪已經在門口等著。
他朝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便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亞撒和陸匪默契地對視一眼，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輕輕的哢噠聲頓時刺激了汪宜敏感的神經。
她擡起頭來看向門口，正好看到一前一後走過來的，她熟悉的男人。
然而在見到兩人後，她整個精神瞬間緊繃起來，身體也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眼中似乎有焦慮和掙紮溢出。
“汪女士，您不舒服？”走在前的陸匪見狀先開口，有些緊張。
他沒想到汪宜見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
汪宜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隱忍之下，也只是讓她能夠清晰地緊盯著兩人，卻暫時做不到開口說話。
亞撒見汪宜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便走了過去，彎身一把握住了對方細長幹枯的手背，不著痕跡地釋放了一點兒力量，舒緩對方的不良反應。
汪宜沒想到亞撒會突然接觸她，著實被嚇了一跳。
然而她的註意力被對方的舉動吸引，一時間也沒註意到自己被做了什麽，以及身體發生的變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汪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受了不少。
而對方也很快抽身離開，退步到了離她有兩三米的距離。
“她沒事了吧？”陸匪也走上前來問道。
亞撒搖了搖頭：“暫時穩住了情況，畢竟不能做的太過分。”
陸匪表示理解，目光又轉向了正面露驚詫的汪宜。
而此刻汪宜有些水霧的混黃眼睛正緊盯著亞撒，似乎在無聲地詢問對方對她做了什麽。
亞撒暫時沈默著。
陸匪也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從一旁提過來了兩只椅子，放在了汪宜的對面，和亞撒都坐了下來。
“我聽主治醫師說，你們找我有事兒？”最後還是汪宜先開口，不過卻神情覆雜。
見汪宜直入主題，陸匪也不含糊，點了點頭，說道：“依舊是關於我母親的事情。”
汪宜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她會出現在這家精神療養院接受治療，起因就是這個。
她看著跟繆教授有幾分相似的陸匪，不經意又出神了。
她的精神確實穩定了許多，沒有在再次提起跟繆教授有關的話題時，激動得歇斯底裏，產生精神錯亂和失憶。
有了亞撒短暫的治療，汪宜無論身體還是精神上的承受能力都提高了不少。
“是想問繆教授的死因？”汪宜沈默片刻才道。
陸匪順其自然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他母親的死因。
汪宜又是沈默了好一會兒，不過這次卻是在組織語言。
從她漸漸清醒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在等待著被提問這個問題。
然而在回答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再次潤色了一遍早就打好的腹稿。
很快汪宜娓娓道來。
然而所說的內容其實跟斯緋因教授說的大差不差，僅僅是多了一些陸匪母親死亡前的實驗日常。
當時汪宜很擔心繆教授的精神情況，已經準備著給對方聯系精神專家進行幹預治療，然而卻被繆教授拒絕了。
汪宜對此又焦慮又痛苦。
她知道繆教授正在研究一個神秘的理論，為此廢寢忘食。
而她又不被允許在這次研究裏進行協助，看著繆教授一天比一天精神不健康，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然而最後卻突然等來了繆教授的死亡。
而她還要被迫幫忙銷毀繆教授研究的實驗數據。
斷斷續續說完這段痛苦的過去後，汪宜不由陷入到了混沌的沈默中去，淚眼朦朧。
她垂著頭，目光有些呆滯。
陸匪消化了一下汪宜說的內容。
有在斯緋因教授那裏的鋪墊，此刻再次聽到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並沒有最開始那麽震撼錯愕。
跟亞撒神情覆雜地對視一眼，陸匪才又繼續問對方。
“您手裏還有我母親的那些研究資料嗎？”
聽到這話，汪宜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她這番反應頓時嚇了陸匪和亞撒一跳。
“汪女士，您還好嗎？”亞撒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汪宜下意識捂住了心臟的位置，開始急促地喘息起來，並伴隨著身體的顫抖，這看起來又像是此前要犯的急性心梗覆發。
可那個病已經被亞撒治愈了的。
雖然不明情況，亞撒還是立刻湊了上去，一把握住汪宜的手掌替她緩解癥狀。
陸匪也站了起來，湊到了對方身旁，一臉擔憂，“她這是怎麽回事？老毛病又犯了？”
亞撒神情嚴峻地搖了搖頭：“不是急性心梗，這更像是精神問題引發的心絞痛，我猜測，汪女士在偽裝自己徹底離開實驗室之前，接受過某種深度催眠，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什麽都還記得。
“然而一旦有人要重提特定的事兒，精神上就會出現防備，進而影響到身體狀態。上一次見她，對方突然精神失常，恐怕也跟這有關。”
聞言陸匪很是吃驚，“如果真是這樣，竟然都躲過了精神醫生的檢測。”
在亞撒的治愈下，汪宜的情況再次有所好轉。
不過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人沒清醒便直接暈了過去。
如此亞撒和陸匪今天到來的目的也只能暫時宣告停止。
陸匪喊了汪宜的主治醫師進了病房，對方見到暈睡過去的汪宜後也是大吃一驚。
但想到對方在見陸匪兩人時情緒便有些隱忍，倒也覺得情況合理。
陸匪把他們交談過程中，汪宜的所有反應都告訴了主治醫師。
在提到汪宜可能受到過深度催眠後，主治醫師也跟剛才陸匪和亞撒一樣的反應。
“我再帶人給對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不過陸先生想要詢問對方事情，估計得延後兩天了。”
陸匪沈吟兩秒：“針對這種深度催眠，你們有什麽解決辦法？”
如今汪宜能說出她母親的死因，說明這催眠在漸漸失效，不算是無解。
“汪女士的情況有些覆雜，我們還得看情況敲定方案。”主治醫師斟酌著說道。
亞撒道：“我們可以參與整個過程嗎？”
這樣如果汪宜再出事情，他們也能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主治醫師有些意外，不過想一想倒也覺得正常，這位病人對陸先生很重要。
“可以，只要陸先生和封先生不覺得枯燥就行。”
陸匪覺得這事情不能夠拖，便道：“立刻將她救醒進行治療，最好今天就能有個結果。”
陸匪的神情很嚴肅，主治醫師也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沒多說什麽，點點頭便立刻聯系了他的團隊。
一個小時後汪宜才醒來。
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恢覆期後，主治醫師便立刻帶領團隊成員對汪宜進行了治療，先進行一個被催眠診斷。
汪宜在知道自己可能曾受過深度催眠後，也是大吃一驚。
但是任憑她怎麽回憶，就是想不起來跟這有關的細節。
不過一想到當時要離開實驗室的情況，腦子卻是模模糊糊。
盡管年歲增長，病魔纏身，但是她的記憶力依舊很好，不可能有記憶太過模糊的時候。
她將這個細節告訴了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思量片刻，便立刻更改了對她的治療方案。
很快針對汪宜的被催眠檢測便開始了。
汪宜先被主治醫師催眠，然後開始提標準的檢測問題。
亞撒和陸匪就在一旁看著，神情嚴峻。
不知道這場治療能不能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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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車上覆盤了一下所有知道的信息後，便立刻趕往了安置汪宜的那家精神療養院。
“你說汪宜身上能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嗎？”快到地方時，看似冷靜的陸匪還是忍不住問了亞撒一句。
他迫切地想知道，能奪走他母親生命的實驗資料到底有什麽內容。
然而在真相未明之前，他依舊感到忐忑，一點兒也不像那個別人口中運籌帷幄強大冷酷的男人。
亞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他，說道：“事已至此，你坦然相信命運的安排吧。”
說著車便在精神療養院門口降落了。
陸匪側首看了亞撒一眼，堅定地點了點頭。
然而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再次見到汪宜的時候，她並沒有呆在療養病房裏，而是坐在輪椅上，在花園涼亭附近曬太陽。
護工站在兩三米外。
她淺淺地閉著眼睛。
進入療養院治療一番後，她憔悴枯黃的面容好轉了許多，細紋依舊明顯，在陽光的投影下，一絲絲脈絡分明。
她的面容很安詳，沒有了之前顯而易見的憂郁和焦慮。
如果不是知道她有精神上的問題，那她看起來只像是一個在靜靜沈睡的普通人。
亞撒和陸匪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走到涼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不遠不近地觀察著對方。
兩人誰也沒有出聲交談。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汪宜悠悠轉醒。
她平靜地擡頭向天空看了幾秒，隨後收回眼神，掖了掖腿上厚實的毛毯，嘶啞的聲音呼喚護工推她回病房去。
她暫時還沒發現亞撒和陸匪的到來。
事實上，每一星期精神療養院都會向陸匪匯報汪宜的精神狀態。
她確實在漸漸好轉，記憶錯亂和選擇性失憶已經被治愈得七七八八。
這也是今天陸匪直接帶著亞撒過來的原因。
汪宜回療養病房後，亞撒和陸匪也跟了上去。
陸匪已經跟療養院打好了招呼，也做好了跟汪宜見面後，一切突發狀況的處理方案。
汪宜進了病房後，她的主治醫師便過來告知了她，今天陸匪會過來探望她。
聽到陸匪的名字後，汪宜有一瞬的楞怔，隨即眉頭緊蹙起來，面露恐懼。
主治醫師一看，心想壞了，以為對方光聽名字就受到了刺激。
然而汪宜接下來的反應卻是讓他有些驚訝。
汪宜隱忍地收斂了表現在臉上的痛苦，艱難地點了點頭，聲音微小地道：“我可以見他。”
說完她又垂下了頭，神情低迷。
見狀主治醫生不由流露出些許疑惑來。
事實上，他其實不太看得透汪宜現在的反應。
因為在給汪宜治療時，他並不是完全知道對方精神會出問題的原因。
他知道那是秘密，所以只能給對方采取最保守的治療。
本以為對方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但現在看來，最根本的病因還沒有根除。
不過療養院也盡力了。
在汪宜沈默的時候，主治醫師離開了病房。
他開門出去，亞撒和陸匪已經在門口等著。
他朝兩人點了點頭示意，便讓開了門口的位置。
亞撒和陸匪默契地對視一眼，便推門走了進去。
房門關上，輕輕的哢噠聲頓時刺激了汪宜敏感的神經。
她擡起頭來看向門口，正好看到一前一後走過來的，她熟悉的男人。
然而在見到兩人後，她整個精神瞬間緊繃起來，身體也不可抑制地顫抖著，眼中似乎有焦慮和掙紮溢出。
“汪女士，您不舒服？”走在前的陸匪見狀先開口，有些緊張。
他沒想到汪宜見到他們會是這樣的反應。
汪宜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隱忍之下，也只是讓她能夠清晰地緊盯著兩人，卻暫時做不到開口說話。
亞撒見汪宜的情況似乎不太樂觀，便走了過去，彎身一把握住了對方細長幹枯的手背，不著痕跡地釋放了一點兒力量，舒緩對方的不良反應。
汪宜沒想到亞撒會突然接觸她，著實被嚇了一跳。
然而她的註意力被對方的舉動吸引，一時間也沒註意到自己被做了什麽，以及身體發生的變化。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汪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受了不少。
而對方也很快抽身離開，退步到了離她有兩三米的距離。
“她沒事了吧？”陸匪也走上前來問道。
亞撒搖了搖頭：“暫時穩住了情況，畢竟不能做的太過分。”
陸匪表示理解，目光又轉向了正面露驚詫的汪宜。
而此刻汪宜有些水霧的混黃眼睛正緊盯著亞撒，似乎在無聲地詢問對方對她做了什麽。
亞撒暫時沈默著。
陸匪也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是從一旁提過來了兩只椅子，放在了汪宜的對面，和亞撒都坐了下來。
“我聽主治醫師說，你們找我有事兒？”最後還是汪宜先開口，不過卻神情覆雜。
見汪宜直入主題，陸匪也不含糊，點了點頭，說道：“依舊是關於我母親的事情。”
汪宜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她會出現在這家精神療養院接受治療，起因就是這個。
她看著跟繆教授有幾分相似的陸匪，不經意又出神了。
她的精神確實穩定了許多，沒有在再次提起跟繆教授有關的話題時，激動得歇斯底裏，產生精神錯亂和失憶。
有了亞撒短暫的治療，汪宜無論身體還是精神上的承受能力都提高了不少。
“是想問繆教授的死因？”汪宜沈默片刻才道。
陸匪順其自然地點了點頭，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他母親的死因。
汪宜又是沈默了好一會兒，不過這次卻是在組織語言。
從她漸漸清醒的那一刻開始，似乎就在等待著被提問這個問題。
然而在回答之前，她還是忍不住再次潤色了一遍早就打好的腹稿。
很快汪宜娓娓道來。
然而所說的內容其實跟斯緋因教授說的大差不差，僅僅是多了一些陸匪母親死亡前的實驗日常。
當時汪宜很擔心繆教授的精神情況，已經準備著給對方聯系精神專家進行幹預治療，然而卻被繆教授拒絕了。
汪宜對此又焦慮又痛苦。
她知道繆教授正在研究一個神秘的理論，為此廢寢忘食。
而她又不被允許在這次研究裏進行協助，看著繆教授一天比一天精神不健康，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然而最後卻突然等來了繆教授的死亡。
而她還要被迫幫忙銷毀繆教授研究的實驗數據。
斷斷續續說完這段痛苦的過去後，汪宜不由陷入到了混沌的沈默中去，淚眼朦朧。
她垂著頭，目光有些呆滯。
陸匪消化了一下汪宜說的內容。
有在斯緋因教授那裏的鋪墊，此刻再次聽到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他並沒有最開始那麽震撼錯愕。
跟亞撒神情覆雜地對視一眼，陸匪才又繼續問對方。
“您手裏還有我母親的那些研究資料嗎？”
聽到這話，汪宜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
她這番反應頓時嚇了陸匪和亞撒一跳。
“汪女士，您還好嗎？”亞撒忍不住擔憂地問道。
汪宜下意識捂住了心臟的位置，開始急促地喘息起來，並伴隨著身體的顫抖，這看起來又像是此前要犯的急性心梗覆發。
可那個病已經被亞撒治愈了的。
雖然不明情況，亞撒還是立刻湊了上去，一把握住汪宜的手掌替她緩解癥狀。
陸匪也站了起來，湊到了對方身旁，一臉擔憂，“她這是怎麽回事？老毛病又犯了？”
亞撒神情嚴峻地搖了搖頭：“不是急性心梗，這更像是精神問題引發的心絞痛，我猜測，汪女士在偽裝自己徹底離開實驗室之前，接受過某種深度催眠，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她什麽都還記得。
“然而一旦有人要重提特定的事兒，精神上就會出現防備，進而影響到身體狀態。上一次見她，對方突然精神失常，恐怕也跟這有關。”
聞言陸匪很是吃驚，“如果真是這樣，竟然都躲過了精神醫生的檢測。”
在亞撒的治愈下，汪宜的情況再次有所好轉。
不過她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人沒清醒便直接暈了過去。
如此亞撒和陸匪今天到來的目的也只能暫時宣告停止。
陸匪喊了汪宜的主治醫師進了病房，對方見到暈睡過去的汪宜後也是大吃一驚。
但想到對方在見陸匪兩人時情緒便有些隱忍，倒也覺得情況合理。
陸匪把他們交談過程中，汪宜的所有反應都告訴了主治醫師。
在提到汪宜可能受到過深度催眠後，主治醫師也跟剛才陸匪和亞撒一樣的反應。
“我再帶人給對方做一個全面的檢查，不過陸先生想要詢問對方事情，估計得延後兩天了。”
陸匪沈吟兩秒：“針對這種深度催眠，你們有什麽解決辦法？”
如今汪宜能說出她母親的死因，說明這催眠在漸漸失效，不算是無解。
“汪女士的情況有些覆雜，我們還得看情況敲定方案。”主治醫師斟酌著說道。
亞撒道：“我們可以參與整個過程嗎？”
這樣如果汪宜再出事情，他們也能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主治醫師有些意外，不過想一想倒也覺得正常，這位病人對陸先生很重要。
“可以，只要陸先生和封先生不覺得枯燥就行。”
陸匪覺得這事情不能夠拖，便道：“立刻將她救醒進行治療，最好今天就能有個結果。”
陸匪的神情很嚴肅，主治醫師也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沒多說什麽，點點頭便立刻聯系了他的團隊。
一個小時後汪宜才醒來。
在經過了半個小時的恢覆期後，主治醫師便立刻帶領團隊成員對汪宜進行了治療，先進行一個被催眠診斷。
汪宜在知道自己可能曾受過深度催眠後，也是大吃一驚。
但是任憑她怎麽回憶，就是想不起來跟這有關的細節。
不過一想到當時要離開實驗室的情況，腦子卻是模模糊糊。
盡管年歲增長，病魔纏身，但是她的記憶力依舊很好，不可能有記憶太過模糊的時候。
她將這個細節告訴了主治醫師。
主治醫師思量片刻，便立刻更改了對她的治療方案。
很快針對汪宜的被催眠檢測便開始了。
汪宜先被主治醫師催眠，然後開始提標準的檢測問題。
亞撒和陸匪就在一旁看著，神情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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